不语

是你陪着我——所有的灾难才成为节日

【鳍竹】《梦里不知身是客》

番外《醉罢又逢同归人》


(私设比较多,见谅。)



从客栈出来后,梁竹就被迫拥有了一个护卫,贴身的那种。

 

“知道我要去哪儿吗你就跟着我。”他真心觉得最近发的火比元伯鳍之前叹的气多得多,再这样下去,他可能要提前修身养性了。

 

想痛快骂他一顿吧,人家只是温和地看着他笑,倒是显得自己是理亏的那个。想打他一顿吧,对方只是躲开他的招式,又不真正出手一战。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个人和他弟弟一样讨人嫌,而且段位更高,切开黑的。

 

一路上两人都是各骑一马,并头而行,而梁竹总是板着脸,元伯鳍也不是话多的人,所以赶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安静而尴尬的。难得他愿意开口,虽说语气不大好,元伯鳍还是笑意盈盈地回答:“不知道啊。”

 

为了隐藏身份,一般出门在外的时候,元伯鳍就会戴着面具。梁竹忍不住偏过头去看那位言辞凿凿的面具人,觉得额角的青筋又开始跳了。

 

“闭嘴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大概行至午后,元伯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有人聚居的地方了。

 

“小地方,没人认识你,你可以把面具摘了。”梁竹率先下马,示意元伯鳍也下来和他一起牵着马走路。

 

虽然有些疑惑,元伯鳍还是照做了。摘下面具后,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,加上这些日子留意赶路的方向一直朝南,心里大概有了数。

 

“这里离邠州和开封都远的很,朝廷应该也不希望把当年的事情大肆宣扬出来,所以你在这里基本安全,也不用总带着面具。”说话的时候,梁竹牵着马稍稍领先几步,元伯鳍看着他挺直的背影,心里微微一动。

 

这个人明明很温柔,面上却总是一副凶恶又不讲理的样子。

 

 

 

 

地方虽然比不得开封的繁华,却也有平凡而安宁的热闹,元伯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普通生活带来的幸福感。

 

大概穿过了好几条街,梁竹停在了一处住宅面前,抬头去看落了灰、结了网的匾额上刻的“梁府”二字,神色复杂,像是在缅怀和追忆着什么。

 

元伯鳍便默不作声地陪着他。

 

过了好一会,梁竹移开视线,对旁边的元伯鳍说:“走吧,我们进去。”

 

“去开封之前,我和弟弟就住在这里。父亲去世得早,家里几个叔父都惦记着府上的一点家产,母亲艰难周旋,抚养我和弟弟长大。”

 

“十四岁那年,母亲也走了。梁府一下子就衰败了,我对这里也再无留恋,于是就带着弟弟离开了。”

 

带着元伯鳍在梁府里走动的时候,梁竹漫不经心地提起往事,语气淡淡的,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进屋的情绪波动。

 

“以后,就住在这儿吧。”

 

站在身后,刚好能看到他微红的耳尖,元伯鳍也没有说破,笑着应了一声好。

 

 

 

 

决定要定居下来,打扫屋子就很快了。两人都是不拘小节的军人作风,日落之前就将房间收拾得能住下了。

 

“你住我以前的那间,在东厢。我在你对面。”

 

以前的被褥都不能用了,梁竹决定上街买新的生活用品,顺便带点菜回来。回头就发现元伯鳍竟然开始认真地打量自己的房间,瞬间觉得有些不自在,于是赶紧催促他出门,然后一把将门关上。

 

“院子里太空了,你去买点什么放那儿。”元伯鳍看他耳尖始终没淡下去的红色,心里为无辜的门叹了一口气,然后无奈的笑了下,转身出门。

 

梁竹看着像是在乎院里摆设的人吗?不过是惦记着元伯鳍在庭院里修剪花草的岁月静好的模样,上了心又不愿直说。

 

打架两人都是身经百战了,学习如何在乎一个人和如何真正地生活却还是头一遭。

 

都不是话多的人,一个不开口,一个体谅着,也算默契。

 

这大抵就是喜欢吧。

 

 

 

 

梁竹采购好东西,想着那位看着也不像个会做饭的,就自觉地走进厨房里忙活起来。

 

菜做好一半的时候,庭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动,然后脚步声向厨房靠近。

 

回头的时候,天还没完全黑下去,元伯鳍站在门口,周身的轮廓融化在橘色的光晕里,手里领着两壶酒朝他晃晃,温柔得不像话。

 

“买了点酒。”

 

 

 

 

朗月疏空,美酒佳肴。

 

“敬梁大厨,我先干一杯。”

 

“我没有‘君子远庖厨’那一套,梁寻参军之前一直都是靠我养活。”梁竹冷哼了一声,没有在意元伯鳍的故意调笑,提起弟弟时语气暗暗地得意和痛惜。

 

“他是个好孩子,一直都是军队里最优秀的斥候。”任何有关那场战争和九千将士的事情,依旧能揪紧元伯鳍的心。

 

“说了不是你的错。那小子每次寄信给我,都说元将军如何如何厉害,他若看到你这般颓丧模样,说不定还要怪我欺负他的偶像。”他不大会安慰人,连语气都是生硬的,只是总瞥向元伯鳍的目光里泄露了担心和释然。

 

两坛子酒见底的时候,梁竹喝得最多,已经有些醉意。他扶着桌子站起来,踉踉跄跄地绕近元伯鳍。元伯鳍稳稳地坐着,见他过来就伸出一只手去扶,知道他还有话要讲。

 

“知道真相的时候,我对一切都开始怀疑。为了大局断指求生,九千人是牺牲品,包括我弟弟梁寻,包括你元伯鳍,从没有人考虑过断指的意见。我累了,只想活得简单些。”

 

“我们要守护大宋,却也应当为自己而活,用手中剑执心中事。若处盛世,就安稳度日,若生乱世,就全力一战。”

 

“我陪着你。”

 

梁竹的眼睛很亮,恍若白昼;他的眉像他的刀,坦荡又直率。

 

元伯鳍觉得梁竹一定是醉了,他也醉了。

 

不过幸逢同归人,共赴黄昏。

 

来日方长,梁竹。

 

END.


互打直球是什么窒息操作。


为兄嫂的美好爱情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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